裴云桨跪得本本份份,神态越平稳就显得越倔强:“弟子在臬涂渊藏书阁的屋顶上的确切看到了新补的那个洞,丢的书也的确是离枭拿回半月宫的,再加上守阁人看到可疑黑影的时辰与即翼泽案发时间重合,离枭当时就是在臬涂渊窃书,只不过一时没办法拿到铁证,徒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!”
璟舜负着手微微弯腰盯着他:“如果,那原是离枭刻意制造的假象呢?”
裴云桨一愣,飞快地道:“不可能。”
璟舜一字一句狠狠道:“没有铁证,就有可能!当时公堂之上碌知大人已经知道人证是太岁伪装,给离枭定的罪名已经动摇,即使找不到离枭的不在场证据,也会撤回死刑决定再审、寻求更有力证据。
以碌知的作事风格,事情到了这一步必会查个水落石出,断不会将可能误判的离枭一杀了之。这原是查清离枭是否真的是蜃妖的机会,根本没必要制造伪证。裴云桨,你为何那么急着帮离枭脱罪?”璟舜眼睛微微眯起,审视着他这个看起来柔顺,却时不时微妙杵逆他的弟子。
裴云桨呆呆听着,脸色雪白。过了一会才出声道:“弟子……是弟子救人心切,行事莽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