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早晨到我那边去,”年纪大的那个人向年纪轻的那个人说,“很早,穿得很时髦呢。‘你为什么如此爱打扮呢?’我问,‘从现在起我完全听你的,季特·瓦西列维奇!’就是这样!她就依着最时式的样子打扮着!”
“时式的样子是怎样的?”年轻的那个人问道,他似乎承认他是专家。
“时式的样子就是有许多颜色的图画,每个星期六从外国邮寄到裁缝这边来,指点人们怎样装饰,男的和女的全备。那全是绘画。主人先生们多是穿皮大衣的,太太姑娘们的绒衫呢,那就出乎你所能想到的东西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彼得堡没有呢!”年轻的热切地喊着,“除了爸爸和妈妈买不到之外,什么都有!”
“除了他们之外,什么东西都找得到,老弟。”年纪大的干脆地道。
拉斯柯尼科夫站起来向旁边的一间房去,那房子曾放过保险柜、床以及有抽斗的大柜;这房子看来好像很小,里面器具也没有。纸是老样子;墙壁那边露出圣像的木架曾放过在那边。他看了一下,便向窗口走去。年纪大的工人斜睨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