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小孟老师哭得更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梳好的头发都乱了,气得校长拍着桌板:“小孟同志,你刚刚递交了申请,要求向党组织靠拢,其中就说愿意用实际行动接受考验、为人民服务,可现在这样,不是出尔反尔吗?去恒通路小学路程是远一些,但可以得到更多的锻炼!你们年轻同志发展的机会也多,短期内克服一些不便,过几年还可以调动回来呀!……”
那小孟老师直接打断校长的话:“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调回来?那可是闸北区!到处都是棚户区、穷人家,大家都嫌的‘下只角’!学校条件不好、学生家里又穷,让我过去,不是看我年轻好欺负吗?”
“你!”校长被气得浑身颤抖,“好,你不愿意去,你自己写情况说明,交到局里去,让局里领导看看你的理由说得过去吗?”
“我又没有讲错!为什么要写情况说明?校长,你就是不能调我走!”
见小孟老师理屈词穷,却硬拉着校长袖管不罢休的样子,戚科夫叹了一口气,拿出自己的干净手绢走过去劝说:“小孟老师,我们不能这样想,现在是新中国,上海市再没有老早所说的‘上只角、下只角’的区分。就算闸北区现在条件差一些,可那里的老百姓也是上海市民,可不能嫌弃他们都是穷人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