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承尧没有把她怎么着,意外地领着她在站台上等公交。十月份的天气转凉,粱攸攸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下巴还是冷,她哆嗦着问他为什么不骑自行车。郑承尧白了她两眼,不声不响地移到风口替她挡风?:“你不是冷吗?”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,“我怕把你冻傻了。”
上了公交,他才告诉她是要去美食节。本城的美食节三年举办一次,在广场中心搭建为期一周的临时摊位,汇聚全国各地的地道小吃。他的眼睛看向车窗外:“有你爱喝的桂花酿。”
粱攸攸的生母是苏州人,到了桂花开的季节就会酿桂花酿,这酿多少有点儿度数,她每次只被允许抿一小口,但浓郁的醇香自此就忘不掉了。
记得他们十岁那年的美食节,来了位酿桂花酿的苏州师傅,郑承尧揣着零用钱声称要请粱攸攸喝桂花酿。只是才半杯下肚,她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,郑承尧费了些力气把她背回家。当时粱父粱母的脸色阴沉得很,他挡在粱攸攸面前,掷地有声地护着她:“叔叔阿姨别怪攸攸,是我骗她喝的。”
只是粱攸攸的妈妈已经去世五年了,因为癌症,磨了小半年,但最终没能磨过那年的冬天。她深深吐出一口气,吸了吸鼻子把涣散的目光收了回来:“该准备下车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