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我的反常表现,小麦慌了阵脚,几年来,他对我的呼喝已经成为喜欢,而我顺从的表情也是他熟悉的安全的根本,仅仅几个月未见,我变了,是的,我不再是小麦的奴隶,这一刻我无比想念马春,想念他一举一动一言一句。我后悔自己冲动地出逃,恨不能立刻返回到马春的房间,静静得等他回来,无论他去了哪里。可是,对于小麦的宽容,却转变成与马春相处时候的任性,我从来没有拿出一丝一毫的宽厚给予马春,我愤怒地对小麦说:“放手,你这个垃圾。”
小麦挥手给了我一个耳光,我的双颊迅速地火热起来,这一个耳光也将我对小麦的严重的,积累多年的仇恨挖了出来,我似乎感觉到一阵热血冲上了脑门,我伸手拿出了手机,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小麦的头顶砸去,顿时,我被眼前的一片血迹给冲毁了视线,路过的人开始尖叫,我丧失了意志,浑身颤抖地拔退就跑,上了一辆出租车,还无法安定我的惊魂,我一直在抖,司机有些害怕地问我:“小姐,我们去哪里?”
去哪里?去哪里,我不知道去哪里。我突然想大哭一场,我该去哪里。却等待着莫名其妙跑出去失踪了的马春,再度培养一个小麦?我明白得很,一次的妥协,代表一块城池的丧失,当年小麦,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我全盘丧尽的,可是,除了马春,我还能够找谁。偌大的城市,我没有朋友,也没有亲人,我甚至连附近的咖啡馆或者夜店都不熟悉……我生活得这样失败,我仰在后座上,眼泪慢慢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