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文,别干这个了,”广胜退后了两步,盯住李文的双眼沉声说,“你忘了你学的专业了?跟我干!马上!”
李文哦了一声,突然火了,瞪大眼睛指着广胜:“你给我出去!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!滚!”
广胜愣住了:“李文,你怎么了?”
李文站起来,一脚踢翻了地上的一个凳子:“不怎么了!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!出去!”
(二)
“歪哥,咱们走吧,换个地方。”广胜垂头丧气地站在老歪身后说。
“怎么了?这里不好吗?”老歪喝得满头大汗,“换地方可是得你请我啊。”
“谁请都行啊,走。”广胜拉起了老歪。
老歪嘟嘟囔囔地进屋结帐,出来以后纳闷地跟广胜说:“里面的那个家伙是不是个膘子?给他钱他也不要,脸冲着墙直他妈哭,谁惹他了?是不是你?刚才你进去跟人家说什么了?”
广胜推了他一把:“别那么多心事!以后来吃饭记着别给人家签字……”
“操!至于嘛,”老歪回头看了看关紧了的门头,“三十二十的,刚才我给了他五十呢……看样子挺老实的一个伙计。”
“你懂个屁,他是心里难受啊……”广胜说不下去了。
李文表情古怪地倚在门口看着远处的一个脏兮兮的垃圾箱,垃圾箱的旁边堆满了一堆枯黄的树叶,不时有一两阵风掠过掀起树叶,于是便有三三两两的树叶在风中轻浮地滑动,像一只只的癞蛤蟆在找对儿交配。天要冷了,广胜想,我也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干了。一辆出租车刷地停在广胜的身边,从后门下来一个穿黑风衣的光头,啪地打开了前门,顺势把手垫在车门上,哈着腰等里面的人出来。随着一声很矜持的咳嗽,一伸头,钻出了红光满面的老七:“哈哈,胜哥!好久不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