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美荣一听王栓柱的名字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哼哼哼!一个秃爪子还不够,竟然又来个王瘸子,你们勾搭连环,到底打的什么歪主意?这个家以后还能有好吗?”
外婆脸色严肃,语气加重了些:“赵美荣,我忍你很久了!这是咱们的家事,跟人家栓柱有啥关系?你不要胡搅蛮缠,像疯狗似的乱咬人!”
赵美荣气得挥舞着铁铲,在外婆面前比划:“别栓柱长栓柱短的,那就是个瘸子,怎么感觉你里外不分,叫得比亲生儿子还亲呢?老太太你看清楚,他是能给你养老,还是能给你送终?最后,还不得是你那个傻儿子嘛?”
被儿媳妇这样数落,外婆还真是第一次,想到“养儿防老”这四个字,她很想抢过赵美荣的铁铲,然后在对方的脑袋上用力敲两下,震醒这个恶毒的儿媳妇,让她懂得什么要善良,很么要孝顺,什么要做人——可是,身体总是不争气,总在最关键的时候与她作对,右手刚刚高高举起,却累得心脏一阵剧烈的绞痛,瞬时汗珠爬上额间,浑身软绵绵得毫无力气。外婆知道,自己又被气犯病了,强打精神扶住炕沿,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再激动,她并不怕死,只是怕在刘堇成年前被气死。
见外婆气得脸色惨白,摇摇晃晃险些摔倒,刘堇心里很悲愤,比自己被骂“秃爪子”还难受。她攥紧四根手指,脸色涨得通红,鼓足勇气冲赵美荣大喊:“你这个坏人,干嘛欺负外婆?兔子是栓柱大叔给我的,笼子是彩凤自己打开的,跟外婆没关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