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流芳不想这样。
许敬臣看了陆流芳一眼,平淡地说道:“孤例不证。哪怕这个伤者死了,其实也不能说明清创缝合术是没有用的。身为医者,面对一种新的疗法,还是要认真客观地去研究,不能放过其中任何一丝一毫的可取之处。你可知道错过一种有效的疗法,会造成多少患者无辜死去?”
作为一个一向温和的亲厚君子,许敬臣很少当面说这样的话去指责别人。但听了陆流芳的话以后,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怼了陆流芳几句。
当然,不得不说,这话还是轻了。更重的话许敬臣说不出口。
陆流芳的脸色微微变红,并不是因为羞愧,而是因为生气。但他也没办法。他和许敬臣虽然官位平级,但许敬臣要比他更受御医署的长官器重,在署里的地位也隐隐更高。他不愿意跟许敬臣起冲突。
许敬臣哼了一声,没有再多责备什么,只随口说道:“既然看不到了,那就走吧,回去准备稳婆那边的事情。”他对李信提出来的微生物理论很感兴趣。甚至连李信随口说出来的,这个有趣的打赌方法,他也隐约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凡。
要知道,在唐代可还没有对照试验这么一说。李信随口提出来的找稳婆做实验什么的,其中蕴含的可是逻辑学和假说演绎的科学至理!许敬臣能感悟到这些,说明他确实聪慧过人,在这方面的触觉很敏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