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?”
“呵呵,因为今天是周末啊,所以只上半天课。”我笑眯眯地说着,便跑去拉他:
“来嘛,来嘛,到钢琴边来,弹首曲子给我听吧,我最喜欢听你弹钢琴了!”
他突然微微一怔,靠近我,缓缓地问:
“你……最喜欢……听我弹钢琴?”
“是啊是啊,因为你弹的钢琴是我听过的最棒的嘛!”
他耳廓一颤,眉头一皱,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,视线穿破厚厚的隔音玻璃直刺对面窗户:
“如果你听过他的琴声,你的‘最喜欢’就不会是我了!”
“他?他是谁啊?”我迷惑不解。
尺令米不再说话,打开冰箱拿了杯结碎冰的白开水出来,咕隆咕隆地就着冰块狂喝,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冰块被他的牙齿嚼得劈啪作响的犀利声,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寒冷的伤痕。
我迅速打了个哆嗦,又冷又痛的哆嗦,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尺令米,为什么七月的阳光明明那么炽热,却一丁点都温暖不了他?他像一个永远都活在北极的人,那里,就连夏天也覆盖着皑皑白雪,如同他的生命,也永远都不会有夏天和阳光。